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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dWatch

全文：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就新冠肺炎疫情的经济影响及货币政策应对措施，美国经济前景的采访

　　

 

编辑：王真  发布时间：2020.05.18 05:00

编者注：2020年5月13日，CBS 60分钟新闻节目的记者斯科特·佩莱在华盛顿特区美联储总部的理事会会议室采访了美联储主席鲍威尔。2020年5月17日播出了这次访问。

佩莱：只有一个问题要回答，那就是：经济何时恢复？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Jerome Powell)：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而且很难回答，因为它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新冠肺炎病毒(Covid-19)的作用。我们越早控制病毒，企业就能早日重新营业。而且比这更重要的是，人们越早相信自己可以继续进行某些活动。出门，去餐馆，旅行，乘飞机等。因此，这确实可以告诉我们经济何时可以复苏。

佩莱：许多州开始重新开放经济。您认为该病毒受到控制吗？

鲍威尔：嗯，我想我们将看看会发生什么。人们将需要采取某些措施来保护自己。洗手，在某些情况戴口罩。而且我确实认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随着人们，企业的重新开放和人们重新上班，您将看到复苏的开始。

在此期间，我们必须避免的最大事情是第二波疫情。但是，如果我们重新开放经济，那么经济可以继续复苏。在本季度非常低的数字之后，我们将看到国内生产总值(GDP)回升。我们将看到失业率下降。但是我认为要过一段时间我们才能真正复苏。

佩莱：好吧，这就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什么时候？”没有有效的疫苗就能复苏吗？

鲍威尔：嗯，我想您会再次看到，假设没有第二次疫情出现，我认为您会看到今年下半年经济稳定复苏。我确实认为人们会在恢复其典型的消费行为时保持谨慎。因此，经济的某些部分的复苏要慢得多。

旅行，娱乐，这些事情涉及到很多其他人。

因此，要使经济完全复苏，人们将必须充满信心。这可能需要等待疫苗的到来。但是无论如何，经济可以继续运转，可以很快开始好转。

佩莱：数百万有效的疫苗有多远？

鲍威尔：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美联储(Fed)没有病毒学家。因此，我们确实依赖外部专家的意见。他们会告诉您，这是高度不确定的。疫苗开发的时间不确定。我们当然希望尽快。

佩莱：但是有最低限度吗？我的意思是，最专家乐观地说，1年。所以我的问题是：当复苏加速时，是1年还是18个月？

鲍威尔：你知道，这取决于人们如何适应这一点。我认为经济中的某些部分很难大规模恢复。哪些涉及很多人的活动。在人们再次真正感到安全之前，这些经济领域将面临挑战。

佩莱：体育赛事，剧院吗？

鲍威尔：我认为那将是非常困难的。

佩莱：航空公司？

鲍威尔：他们将研究替代方案。体育赛事和剧院将转移到网上，诸如此类。但是对他们来说将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不过，经济中的许多其他部分可以向前发展，但是不能完全恢复。直到人们对自己的安全感到自信后，我们才能完全康复。

佩莱：美国人民需要为什么样的经济现实做好准备？

鲍威尔：好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对此采取更乐观的态度，那就是：这是一个充满痛苦和困难的时期。它是如此之快，如此强大，以至于您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人们所感受到的痛苦以及他们正在意识到的不确定性。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但是我只是这样说。从长远来看，甚至从中期来看，您都不应该看空美国经济。经济将恢复。这意味着人们将重新工作。失业率将回落。我们将解决这个问题。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它可能会持续到明年年底。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希望它会更短一些，但没人真正知道。我们可以做的是我们可以控制的部分 - - 在企业重新上班时要小心。您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单独或作为一个整体采取这些措施，可以保护自己和彼此免受病毒的进一步传播。

佩莱：随着这段时间的延长，经济将开始发生什么？

鲍威尔：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如果人们长时间不工作，他们的技能会稍微下降，并且会失去其工作所需的环境。数据显示出这一点 - - 更长，更深的衰退往往会给人们的职业造成损害。这给未来的经济带来压力。

您可以对企业说同样的话。对这个国家来说非常重要的中小型企业，如果他们不得不经历一系列的破产，那么您所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些企业。

您知道，这确实是创造就业机会的引擎。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将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从中恢复。

我认为，好消息是我们有一些政策可以使这些影响最小化。那就是通过让人们和企业推迟破产至少3个或6个月，而当局则尽其所能。我们可以为此花些时间。因此，我认为这种支持可能是适当的。

佩莱：我想知道，失业会有多么严重。

鲍威尔：没人知道。我会这样说。作为一个合理的基本预测，本月和下个月可能会有更多的裁员。在2个月中，有2000万人失业。这令人心碎，因为两个月前我们的失业率是50年来最低的，并且是有记录以来非裔美国人最低的失业率。

我们有中低收入社区告诉我们，这是最佳的劳动力市场，您最终可以看到紧张的劳动力市场实际上意味着什么。更多机会。看起来我们将继续看到这种情况持续一段时间，并获得越来越多的好处。

相反，现在是2000万人失业。我的感觉是，还有几个月会出现净失业。然后，假设经济确实开始重新开放并且我们成功地做到了，那么您会看到人们重新开始工作。

好消息是，已经有2000万被裁员的人称自己只是暂时失业。因为他们预计会回到工作岗位。

因此，如果这些企业可以重新营业，并且我们能够以不给该病毒造成进一步问题的方式进行营业，那么人们就可以恢复工作。因此，我想说失业高峰将在未来几个月内出现。然后您可能会看到它在下半年下降。

佩莱：您的同事预计失业率会达到20％？25％？

鲍威尔：我认为有很多观点。但是这些峰值预测听起来似乎是正确的。

佩莱：25％是大萧条时期的水平。您是否认为会达到这个水平，并将其称为第二次大萧条？

鲍威尔：不，我不知道。我认为这根本不是可以预测的。有一些非常根本的差异。首先是造成失业的原因所在 - - 两个月前，我们的经济非常健康。这实际上是外部事件，是自然灾害。那是一个很大的不同。在20年代大萧条时期，当崩溃发生之时，金融体系真的崩溃了。现在，我们强大的金融系统已经能够承受得住。上次危机过后，我们花了10年时间加强它。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差异。此外，我要说的最后一件事是，在30年代政府对危机的回应中，中央银行试图提高利率，以使我们在全球范围内保持金本位制。现在的情况则完全相反。

在这种情况下，您需要世界各地的政府和世界各地的中央银行迅速做出迅速回应。并坚持下去。因此，这将是一次非常严重的衰退，但时间应该比1930年代要短得多。

佩莱：人们谈论V型复苏。您怎么看？

鲍威尔：是的，有这种观点。但这真的很难说，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疫情的发展。我会说，这是一个合理的假设，认为经济将在下半年开始复苏，失业率将下降，经济活动将回升。

但我想说，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复苏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获得动力。那将意味着我们将开始恢复并走上这条道路，这将是一件好事，但要花些时间才能恢复活力。

复苏可能会在下半年发生。这是一个合理的预期。在那之后，复苏的路径将取决于一系列因素。是的，正如我提到的那样，我认为经济需要一段时间来蓄势待发是很合理的。这意味着至少在开始时，复苏将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启动，来获得动力。然后稍后将以更快的速度移动。这是一个合理的预期。

佩莱：您预计第二季度经济将萎缩多少？

鲍威尔：第二季度经济活动水平将大幅下降。而且是史无前例的。但这是为了遏制疫情的传播，而不是基本面的问题，不是诸如房地产泡沫或金融体系陷入困境。

经济很好。金融体系还不错。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受病毒侵害。这意味着当疫情过去后，经济应该能够大幅度恢复。我希望它会大大恢复，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预计将萎缩20-30%。

佩莱：您预计第三季度会增长吗？

鲍威尔：我认为这将是关键问题。我预计下半年会有所增长。我认为复苏从7月开始。我认为第三季度很有可能出现正增长。我认为可以合理地预计下半年会有所增长。尽管我们不会回到快速增长的状态。到今年年底，我们不会回到原来的状态。那不太可能发生。

最主要的是，一旦我们踏上了复苏之路，就会长期坚持走下去，经济将不断恢复。

佩莱：在劳动力方面，主席先生，谁受这次衰退影响最严重？

鲍威尔：受害最重的人是最近雇用的，收入最低的人。是女性，非常严重。我们实际上明天将发布一份报告，该报告显示，在2月工作的年收入不足4万美元的人中，有近40％在上个月左右失去了工作。这是前所未有的数据。所以这才是真正首当其冲的人。但显然，这是最无能为力的人承担了最大的冲击。

佩莱：就刺激方案而言，国会做得足够了吗？

鲍威尔：国会做了很多工作，而且很快就实施了。速度是史无前例的。他们已经通过了3万亿美元的刺激计划，占GDP的14％。因此，很多钱才刚刚开始流入经济。它将在未来几个月内帮助家庭和企业。

问题是，够了吗？我认为我们不知道答案。美联储可能要做的更多。可能国会必须做更多的事情。我们必须做更多事情的原因是为了避免对经济的长期损害。

如果我们让人们长时间失业，或者如果我们让企业不必要地破产，就会使经济长期受损。复苏将变得缓慢。好消息是我们可以通过现在提供更多支持来避免这种情况。

佩莱：您认为国会想考虑什么样的救助措施？

鲍威尔：你知道，我不给他们建议。事实上，是国会监督我们。但是我会说，如果可以的话，那些可以帮助企业避免破产，对民众也是如此。帮助他们度过这一时期，随后在经济重启时恢复原状。

佩莱：加强版失业救济金将很快用完。这是您想进一步扩大的救助吗？

鲍威尔：我相信，增强的失业保险在美国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计划。我相信它会在7月底用完。而且，我认为这是国会将要考虑的问题 - - 是否应以一种形式或另一种形式扩展这个计划。

佩莱：3月份，道琼斯工业指数下跌8,000点，而投资者远离美国国债，美国国债被认为是最安全的投资，您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鲍威尔：嗯，这是一个异常非凡的事件。市场正在尝试处理您真正未知事情，这就是病毒的作用，那时很明显它将是一种全球性病毒。因此，投资者想要持有现金，甚至不想购买国债。所以我们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并且做到了。

佩莱：但我个人对您的那一刻感到好奇。您当时怎么想的？

鲍威尔：美联储是一个伟大的机构，那里挤满了高能力的人。我们聚在一起，考虑要做哪些事情。我们使用了以后的工具，发明了新工具，干预各种市场，以确保市场正常运转。

我们并没有试图将市场提升到一个特定的水平。我们只希望它们能够运转。我们希望人们能够交易。因此，您知道，我们确实需要采取行动。而我们做到了。

佩莱：可以说您只是用金钱充斥了整个系统？

鲍威尔：是的。我们做到了。这是另一种思考方式。我们做到了。

佩莱：它从哪里来？印刷吗？

鲍威尔：我们以数字方式印刷。因此，作为中央银行，我们有能力以数字方式创造货币。为此，我们购买了国库券或其他政府担保证券的债券。这实际上增加了货币供应。我们还会印刷实际货币，然后通过各地方联储注入银行。

佩莱：主席先生，就规模而言，美联储目前的行动与2008年采取的前所未有的行动相比如何？

鲍威尔：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规模要大得多。在上一次危机中，问题出在金融系统中。因此，他们为银行系统提供支持。现在，问题出在我们所谓的实体经济中，并且问题是实体已经关闭，没有任何收入。

我们努力使一些好的公司能够度过这个时期，这些公司直到2月份财务状况仍然健康，但现在他们没有业务了，但他们有固定成本。

佩莱：您现在是否对市场，股票市场，债券市场运行正常感到满意？

鲍威尔：是的。市场运作良好。我想举一个例子，在3月上半月的危机期间，有一段时间，大型美国公司无法借款。因此，我们说，我们将启动一项贷款机制。我们也为中型和小型公司提供便利。

而且，事实上，我们已经表达了提供信贷的强烈意愿，这确实使事情平静了下来。现在，企业已经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来为自己筹集资金。这是一件好事。

佩莱：现在他们所需要的只是生意？

鲍威尔：是的。但与此同时，他们已经能够借款。他们有大量的流动性。而且，在业务不景气的时候，这将使他们更容易地度过这一时期。

佩莱：银行健全吗？

鲍威尔：在上一次金融危机之后，银行的资本和流动性增加了一倍以上，他们在承担风险方面的意识和能力也要高得多。它们比上次金融危机之前强大得多。实际上，它们是放大危机的关键部分。但现在根本不是这样。他们很强健。他们已经完成了您希望他们做的所有事情。他们现在正在做应该做的事情。因此，到目前为止，银行实力雄厚。

佩莱：对于那些想知道是否应该将钱从银行中取出并放入床垫的人们，您告诉他们什么？

鲍威尔：没有必要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银行一直很强大，他们也很好。绝对没有必要这样做。

佩莱：主席先生，过去8周我一直在访问，与失去工作的人，失去梦想和事业的企业家交谈。他们现在在租金和食物之间做出选择。您想对他们说什么。

鲍威尔：是的。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人们生病了。他们的亲人、亲戚病了。那些企业主看到收入降至零。我们致力于使用我们对他们提供支持，立即提供救助和稳定性，并支持未来的复苏。

因此，关于您的问题，我要说的更多。我们将继续为企业，家庭和失业者提供支持，如果我们这样做，并且如果我们谨慎的重新开放经济，那么复苏就会开始。复苏可能是强劲的，也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聚集动力，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可以进入复苏之中。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这个困难时期，政府要尽其所能来支持家庭和企业。

佩莱：我们看到的是联邦政府借了数万亿美元。这能持续多久？

鲍威尔：这实际上是关于收入高于债务增长的问题，但现在这不是有限考虑的问题。

美元是世界储备货币。而且我们有能力以低利率借款。我们有能力偿还债务。我想说，这是我们可以利用这种优势获得更长远收益的时候。的确，赤字将持续数年之久。而且我们将不得不处理。不过，复苏中将解决这个问题。

这次冲击不是来自经济内部，而是外部冲击，并没有对我们的经济造成重大负面影响。我们可以恢复。

佩莱：您认为借贷不足，支出不足的后果是什么？

鲍威尔：风险是对经济的生产能力和人民生活的长期损害。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工人长时间失业，他们的技能会萎缩，会失去关系网络，这将使他们很难找到工作。失业的时间越长，这种情况就越严重。因此，要避免这种情况。企业也是如此。

因此，我们有工具试图将对经济供应方的长期损害降至最低。这些工具只涉及保持人们的偿付能力，将他们留在自己的家中，使他们有能力支付几个月的账单。同样，企业要避免破产。

这段时间越短，未来经济复苏的动力就越强。

佩莱：州和地方政府的预算有什么危险？

鲍威尔：州和地方政府的收入急剧下降，但它们要提供许多关键服务，比如安全 - - 公共安全，消防，警察等。因此，对它们来说，这是艰难的时期。因此，这就是我们创建工具向它们借贷的原因。

佩莱：我知道您不愿意向国会提供建议，但您是否认为国会可以为它们提供资金？

鲍威尔：我知道这是他们进行的讨论的一部分。关键是，州和地方政府必须平衡预算。如果他们不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将要做的就是解雇，并削减服务。在您仍然遇到医疗需求增加之类的问题时，这并不理想。因此，应该仔细考虑一下。

佩莱：在危机爆发的最初阶段，您和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将利率降低到了零。您会否将其进一步降低到负利率，总统(Donald Trump)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鲍威尔：因此，在上一次危机期间和经济复苏期间，我们审查了负利率。但我们决定不这样做。我们改用其他工具。这些工具包括有关联邦基金利率的前瞻性指导，以及经常提到的大量资产购买或量化宽松政策(QE)。

我继续认为，FOMC的成员们继续认为，负利率对于美国而言可能是不适用的政策。

佩莱：为什么不呢？总统似乎认为这会有所帮助。

鲍威尔：关于它是否有帮助的证据还很复杂。问题是人们会在银行存钱，而这笔钱会减少。他们会付钱把钱存进银行。因此，可以想象，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受欢迎的政策。

此外，这也可能会降低银行的盈利能力，使银行的贷款额可能减少，这给经济增长带来压力。因此，我只想说，在经济分析中，负利率确实不能带来任何实质性价值。

佩莱：我认为负利率的想法使很多人难以适应。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鲍威尔：好吧，您不用支付现金利息，而是向银行支付了利息 - - 或者，如果您借钱，他们会给您付利息。

佩莱：那么银行本质上会付钱给人们借钱吗？

鲍威尔：是的。

佩莱：那可以想象会推动经济活动吗？

鲍威尔：会的。但是，您知道，这已经尝试过了。由于金融危机，世界上许多国家和地区实施了负利率。尚无明确证据表明这推动了经济活动。而且它给金融体系带来了扭曲。

很多人认为负利率是一个好政策。但是美联储真的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这是中央银行界真正不确定的领域。

佩莱：卫生专家告诉我们，随着各州开始重新开放经济，不可避免地会增加感染和死亡。您怎么看？

鲍威尔：这不是美联储的问题。我们的任务非常重要。但是我们真的不是决定何时重新开放经济的人。实际上，必须由官员与专家协商才能做到这一点。

佩莱：如果经济重新开放并且感染率激增，那又如何？

鲍威尔：好吧，这样的风险是，政府将不得不重新引入封锁措施。而且经济将再度陷入低迷。这将对公众信心造成极大的损害。因此，这是我们真正想要避免的风险。而且我认为我们可以避免。

佩莱：您认为避免这种情况有多重要？

鲍威尔：避免这种情况非常重要。至关重要。

佩莱：您担心某些地方开放得太快吗？

鲍威尔：你知道，这不是我们能够评估的事情。我们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佩莱：在大流行中，美国在疾病和死亡方面居世界首位。这是否表明美国应该是最后一个重新开放的国家？

鲍威尔：我们对这个问题不承担任何责任。对于联邦，州和地方政府的其他部门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同样非常重要的是，这是事关民众生活的问题。

佩莱：美联储是否已尽其所能？

鲍威尔：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我要说的是，从长远来看，我们并没有耗尽弹药。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实际上没有任何限制。因此，我们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来支持经济，并且我们致力于在需要时竭尽所能。

佩莱：美联储的下一步可能是什么？

鲍威尔：嗯，首先，我们当然可以做的一件事就是我们可以扩大现有的贷款计划。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启动新的贷款计划。我们能做到这一点。在货币政策中我们可以做些事情。我们可以采取许多措施来使政策更加宽松。通过前瞻性指导，我们可以更改资产购买策略。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佩莱：您能为美国人民做出的最好保证是什么？

鲍威尔：嗯，我不能保证很多事情。我绝对可以保证的一件事是，美联储将竭尽所能来支持我们所服务的人民​​。这意味着现在可以提供一些救助和稳定性。这意味着支持复苏。这意味着我们将尽一切可能避免对经济的长期损害。

佩莱：在这个黑暗的时期，什么给您带来希望？

鲍威尔：嗯，正如我提到的那样，从长远来看，我会说我永远不会看空美国经济或美国人民。我们有一个伟大的经济。我们有勤奋的人。我们拥有世界上最活跃的经济。我们是世界上许多伟大技术的发源地。

因此，从长远来看，我想说美国经济将会复苏。我们将回到2月份的状态。我们会比2月份更好。我对此很有信心。而且很快就可以到达那里。尽管需要一些时间。因此，我认为我们需要通过这一过程互相帮助。我们会的。

佩莱：主席先生，我刚刚在手机上收到了一个推送通知：“在美联储主席警告经济复苏将长期而坎坷后，道指暴跌了500点以上。”您怎么看。

鲍威尔：我一直在观察市场。

佩莱：当你说什么时，人们会听。华尔街不想听到这将花费比他们希望的更长的时间吗？

鲍威尔：我确实在讲一种风险，我认为这是人们必须认识的重要风险，那就是对经济造成长期损害的风险。确实，好消息是，我们拥有通过在此过程中继续向家庭和企业提供支持来限制长期损害的工具。这才是我想说的。

佩莱：这是向国会山传达一个信号，告诉国会议员经济需要更多的支持吗？

鲍威尔：那是我今天早上讲话的一部分。我还想就更长远的危险再多谈一谈，并让美联储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也继续参与这场斗争。

佩莱：在紧急情况下，美联储一直在向大公司贷款。我想知道，小型企业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帮助？

鲍威尔：有针对小型，中型和大型公司的贷款计划。对于小型公司，有“薪资保护计划”。少于500名员工的公司可以使用。如果您遵守贷款条款，这些贷款就会变成赠款。我们为此已经获得了大量的资金，这是针对小型公司的。

对于较大的公司，我们为二级市场和一级市场提供企业信贷便利，这是针对大型公司且可以进入债券市场的。而且效果很好。

对于中型企业，您拥有我们所谓的“主街贷款计划”，该工具适用于年收入不超过50亿美元，拥有15,000名员工的中小型企业。我们正在建立一个设施，向大流行之前财务状况良好的公司提供贷款，我们将这样做，以使他们度过收入可能非常低的困难时期。

佩莱：最后，您每天都在看什么指标，以判断未来？

鲍威尔：坦率地说，目前，最重要的是医疗指标。这是病毒的传播。与之相关的所有事物。当然，我们也在查看就业数据。

您知道，经济活动将大大减少，失业率将大大增加。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们是遏制疫情的限制措施造成的。因此，我们真正要查看的是疫情发展，让我们知道何时经济活动可以恢复。

佩莱：非常感谢。

鲍威尔：谢谢。FedWatch >>

主题：美联储货币政策展望  | 新闻源：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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